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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时随时待命 隐形加班无处不在加班到21点已是常态,忙项目时加班到22点甚至23点也是常有的事儿,但这些在赵凯心里都不算什么,最让这位在深圳某互联网大厂做产品运营的小伙子痛苦的是:回到家都零点了,部门领导还在工作群里发消息,提醒大家没有完成的工作任务和明天一早就要提交的材料,“这不就是让我们回家后继续加班吗?” “我工作这么久从来不敢关机,因为部门领导随时会打来电话。”赵凯吐槽道。 在河北某事业单位工作的李楠也有此烦恼——24小时待命工作,下班后仍然要处理社交软件上的工作,有时候深夜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还会接到领导的视频会议通知。 31岁的刘晶去年入职北京一家公司,担任产品运营,负责搭建运营组织架构、管理内容团队、制定和实施投放计划、研究产品优劣并跟踪等工作。按公司的说法,她的工作实行不定时工作制,这是一种对于职责范围不能受固定工作时数限制的劳动者实行的工作时间制度。有时周末和法定节假日,刘晶需要值班,下班后公司有事,领导和其他员工也会和她在线上沟通工作。 “100多页微信聊天记录、100多页钉钉打卡记录、30多页值班表记录。”这是刘晶整理的15个月加班记录,值班时需要解答相关客户的问题,发企业公众号内容。 对于“打工人”来说,“隐形加班”的内容不止于“社交群回复工作”。很多时候,“加班”的指令也是“隐形”的。 北京人罗薇去年入职一家新媒体运营公司,担任编辑工作,她没有想到自己加班的内容远不止于工作。“领导从不会明确说加班,但会在周四、周五的时候突然布置任务,要求下周一完成。接着又改口,周一上午开会,不如周日发稿吧,这就是要我周末加班的意思了。” 此外,以“释放工作压力,再燃工作斗志”为名义占据周六日休息时间的团建活动,没有绩效指标也无需打卡但必须人到公司的节假日值班,半强制参与的每周早会,这些内容难以名状,似“工作”又非“工作”,隐而不发地、一寸又一寸地挤占罗薇的生活。 冯倩也有类似经历。“没有加班费,甚至都不会提到‘加班’二字。”她说,有时领导会直接安排任务,在周末参加各种外拓,“比如去演唱会门口摆摊推销银行业务等。对于上班时间以外的‘工作量’,领导的态度也非常强硬——必须去,而且没有任何福利”。 很多人盼望的节假日,在冯倩这里可能成为“梦魇”。因为秋季运动会、年会、联谊活动、团建爬长城爬香山都安排在周末,而且不准请假。 “年会、联谊会上的唱歌跳舞节目的排练需要每周抽出两三个晚上,每天排练3个小时。如果临近大型活动,可能提前两周的周末都要去彩排,走整套流程。”冯倩说,没有加班费,没有任何福利,不能调休,甚至不会征求意见,直接电话通知在哪里报到。 除了团建活动外,一些早会晚会也消耗了不少精力。 罗薇每个周一都有早会。所有员工都被要求比上班时间提早到半小时,不得迟到缺席。会上不聊数据、不聊业绩,第一项议程是齐唱由元老创作、歌颂公司的“司歌”,随后各个部门轮流出代表,谈奋斗心得、励志故事,结束前集体宣誓:努力工作、感谢公司、感谢客户。后来,早会文化变本加厉,周四、周五还额外增加了部门早会。这让罗薇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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